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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非虞——刃逸 章二

章一戳我


一个并没有料到的第二章。。。



以下正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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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值风刃继位的第十个年头,于早朝之时,大殿之上突然倒下,一瞬重病,药石无妄,羽族内室几乎大乱,风刃做了那么多年摄政王,一心辅佐风天逸,未曾再娶。


登基后十年为皇,亦是连陪侍的妃子姬妾也没有一个,身边的女官早已被遣散个干净,更别说为风家留下后人,若是真的去了,后果岂是无后那般简单。


朝堂文武慌不择路,差人在澜州悬赏名医,然无果。


如梦亦砂,满目疮痍,病魔缠身的风刃却只觉得自己终于得了一个安逸的美梦。


他的梦里有美酒,有诗画,有难以忘却,不可割舍的红尘牵挂。


这么多年来,他时常梦魇不断,难有太平,入夜后便觉周身荒凉,往日琴音相伴至少令他有所念想,可自从风天逸离开羽族后,那把获赠而来的明琴栖梧,是再也未曾奏过。而是被他安置在祁阳宫内,睹物思人,每每看见此琴,总是难以自制地想到那双在眼前消逝的金色。


但这次的梦里有茵梦南梧之曲,细软温香,有自由快意的忘情洒酒,亦有心念之人的真心陪伴,他只知道自己终于能见到每日每夜所思想的人。


就连梦中与那缕孔雀艳色的旖旎荒唐,都是他心底最深切的欲,最执着的念。


明知是不伦念想,不可告人的秘密,依旧令风刃难以自拔,在矛盾与自责的煎熬里甘之如饴。


如此,这沉疴一梦便苛困了风刃整整十日,直到病去抽丝,第二日方醒来,似是重生一般。


没人知道羽皇是如何撑过来的。


他重执朝政的第一件事,便是命人派请羽族最顶尖的画师绘下那人一颦一笑。


羽皇金冠服身,脸面苍白,脸颊却因情绪波动而浮现着病态的嫣红。


他轻抚画中那人凌厉眉眼与眼角难得的一抹快意,似是想通了些什么,便再也无法收敛隐藏。


平静的表象下,是暗涌的无妄与渴求。


锦帛盈彩华贵,风天逸的贵气之色布满长达五尺的画布。


也是了,他的侄儿总是爱穿艳丽之色,衬出天生丽质的面目,出色的眉眼傲艳非常,跋扈张扬中,迫人移不开视线。


画师笔锋浓淡相转,短短十几日,便已完成大部分的画作。


每一幅成品中的画中人都独占泽色,能看出万般不同却又一宇同川的气质风华。


手中有大多的轻柔,更多的惋惜。


上一任羽皇风天逸于战后失去踪迹,出走九州已有十年之久,羽族人有道羽皇痴情,放弃一切只为寻到心爱之人。也有斥其不念羽族大义,只顾儿女私情,几乎将整个羽族颠覆。


更有人传,前任羽皇风天逸早在那场战火中命丧黄泉,所谓的踏遍九州,为羽族寻找星流花神托世,采集花粉一说,不过是皇室安抚民心的一个借口罢了。


当年天空城一战,南羽都烽火万丈,族人死伤无数,皆因人族之王白庭君暴虐无道,听信谗言,与年轻气盛的羽皇为争一女子,不惜主动挑起人羽大战,澜州大陆几乎只为一人故。


时隔已久,往事也已成为众人口中感叹而过的茶饭之资,然而总有人记得,当年身为羽皇风天逸是如何为拯救羽族,于山峦之巅,奋力展出一双得花神庇佑的金色双翼,漫天火光下,那丰满的羽翼蕴藏着巨大力量,用尽全力为羽族人阻挡天空城下降的倾覆之力。


至今回想起,都能令看见那一幕的羽人热血沸腾,感慨不已。


那双金翼在日光下挥动伸展,似是无边无际,如巍峨远山,屹立重城,万物在这夺目威然的映照下几乎失色,千钧一发之际,羽皇的随身侍卫也孤身驾驶飞车,随着羽皇的展翼抵挡中,毅然自绝,冲向那座疯狂前进的庞然大物。


火光满天,残垣遍地,星流花铸出的羽翼在星流花托铸出的天空城冲撞下化为齑粉,散落在空中。


而那抹惊心动魄,巍然挺拔的背影令所有羽族兵将无不动容跪地,连风刃都几乎落下泪来。


往事如风,人不在。


刻在心头的苦痛回忆也渐渐蒙上年岁流转的阴影。


画师缓缓停笔,暗暗叹气,最后这幅名为“展翼”的画像花了他已有月余的时间,只因陛下迟迟不做决定,今日再度入宫,只能硬着头皮俯身询问:“陛下,这羽翼,到底是画上?还是…”


风刃听而未觉,似是被手中的另一幅画帛夺走魂魄,栩栩如生的人儿在画中傲然回视,一身孔雀墨玉色,一衣一饰,一钮一边皆显风天逸绝色的眉眼,桀骜迤逦,连笑容都不再吝啬,跃然于纸上。


画师的笔下便是最好的美意,画中人仪态身姿惟妙惟肖,用色也是丰满华丽,尽显独一无二的帝君庄严,风刃痴痴而望,指尖摩挲布帛,轻柔缱绻,就怕惊扰了其中人像一般。


“陛下?”


风刃是真的想得紧了,想得连自己的时光都已记不得,却始终能记住风天逸每一个神色与动作,徐徐道出,犹如眼前亲见:“天逸这孩子喜亮色,又好于面子,你看,这个孔雀翠就点得很好,这儿得再上点朱砂,他…”


见风刃并非回应,呓语中渐露痴色,画师只得放下手中锋毫,怕惊扰了羽皇于惶然中的碎念,也是暗自唏嘘,在随侍的引领下,轻轻退了出去,还是再过几日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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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至今日,他已经在这些画像的支撑中,走过了又五个孤寂的年头,零星过往夜夜依旧梦回,每日都是一种折磨。


这么些年,他与风天逸毫无音讯往来,倒是这个羽还真,不顾风刃不计前嫌,授其国师之位的意思,自己收拾行装,特请独自游历,在外闯荡的那些年,也算是为他和羽族带回了不少外界的消息,其中时而有上那么些关于风天逸的传闻,但对于风刃来说,传闻也算是沙洲甘露。


直至前段时日,从北方边境快马赶回来的裴钰送上一封羽还真的书信,却是让他眉头舒展,似是稍稍又活了那么几分。


——

TBC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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